散文 | 为了纳溪安宁，三公安战士牺牲在剿匪路上

追忆一段尘封72年往事，把人们带回到那硝烟弥漫的剿匪岁月……

为了纳溪安宁，三公安战士牺牲在剿匪路上

整理/牟亚林

在泸州市纳溪县城区冠山烈士陵园，长眠着众多不同时期牺牲的革命烈士，其中有三位是纳溪县公安局成立之初牺牲在剿匪战斗中的公安战士，他们是唐凤宝、罗树山、赖容清。为了缅怀先辈，激励后人，现将尘封了70年的故事整理如下：1950年初，刚刚解放的纳溪匪患十分严重：境内沿川滇公路大股土匪有乐登的王春元、渠坝对岸的刘剑鸣、大里村的郑世铭、上马同叙宣、文昌的张子清、江门的刘鸿安，这些土匪在永宁河上拦截粮船、在川滇公路上打劫军车，并围攻场镇，抢劫粮库，严重威胁着新生政权。 为了保证川滇公路和永宁河的畅通，巩固新生政权，保障广大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川南行署命令必须尽快肃清那些为非作歹的土匪。纳溪县公安局接县政府指令，于4月15日派唐凤宝、罗树山、赖容清到花贝溪侦察匪情。行前，唐凤宝一个姓谢的军大同学听说他去花贝溪侦察敌情，打趣地说你一个外省人到乡下去，你还没有发现土匪，土匪就早已发现你了。唐凤宝说不怕，有本地人一路，何况土匪已是惊弓之鸟，秋后的蚂蚱。这三人中只有罗树山是本地人，便约定遇到需要说话的时候，由罗树山出面对答。16日一早，身着便装的罗树山、唐凤宝、赖容清刚到花贝溪，就被在永宁河对岸的匪团长王春元手下、第二队队长唐树荣发现。尽管他们穿的是便服，但由于那个时候的流动人口少，三个年轻的汉子同时出现在花贝溪边，仍然引起了土匪的注意。狡猾的唐树云推断这三人是解放军的探子，于是就打定主意，打算诱捕他们。唐树荣穿的是黄衣服，又背着枪，他冒充当地征粮队员向三人招手，示意叫他们过河去。这三人年轻胆大，就算是遇到土匪也不怕，又想急于完成侦察任务，三人坐船到了河对岸。见面后，唐树荣表示：自己是白节的征粮队员，还有几个同志在附近的幺店子，如果需要，自愿为他们带路。三人用眼色交换了一下意见，罗树山问唐树荣附近有没有土匪，唐说有，但都去上面的护国镇了，听说是郑世铭带起手下要去攻打护国场（那时的护国属叙永管辖）。三人决定去乐登场看看，就让唐树荣带路。爬了一会儿坡，路边上出现了一个幺店子。唐树荣喊了一声，里面出来了四个当地农民打扮的人，他们是唐树荣的手下胡崇兵、张海明、张树林、王子成。八个人一路刚走出店子不远，走在前面的唐树荣一下跳到旁边坎上，端着枪喊不准动，四个土匪扑向三公安。面对土匪的突然袭击，三位公安员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凶残的唐树荣用枪托将三人打伤后，叫张树林到旁边的谢家找来三根绳子，将三个公安员捆绑起来，押到一个地名叫杨林的匪团部。当晚，王春元亲自审问，三位公安员虽经严刑拷打，仍然没有吐露一点对土匪有用的口供。相反，他们向土匪宣传共产党的政策，介绍全国的形势，劝土匪们放下屠刀，向新政权自新，以求获得政府的宽大处理。王春元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更怕手下被瓦解，忙叫土匪将三人关进了临时牢房。唐凤宝是外省人，又是军大学生。土匪在第二天朝天堂沟转移，路过文昌宫时，王春元叫匪兵周光玉将唐凤宝枪杀在学校操场。第三天早上，土匪队伍转移到天堂沟后，王春元又指使张树林、曾国清将罗树山、赖容清枪杀在天堂沟背后的干田子里，同去的还有胡崇周、唐树荣。三位年青的公安战士就这样牺牲在黎明后的阴霾下。在《泸州市公安局英模谱》里，有对上述三位烈士的记载：唐凤宝（1928—1950），男，江苏省南京市人，1949年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军事政治大学，1950年1月，唐凤宝分配到纳溪县公安局工作……1950年7月被追认为烈士。罗树山（1919—1950），男，江阳区江北镇人，中共地下党员。1950年到纳溪县公安局工作……1950年7月被追认为烈士。赖容清（1929—1950），男，泸州叙永县人，1949年在广木从事地下党工作，1950年到纳溪县公安局工作……1950年9月被叙永县人民政府追认为烈士。纳溪县得知三位公安侦察员被害后，部署了对王春元匪部的进剿。5月14日黎明，县大队和区中队各一部分从乐道子过河到了文昌宫场外，土匪坐探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报警。9时许，王春元指挥匪部四个队围攻在文昌宫学校和宝子山高地的解放军。土匪仗着人多势众，人熟地熟，向解放军阵地发动了多次进攻，解放军指战员凭着顽强的意志和优于土匪的装备，打退了土匪的多次进攻，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直到中午12点，土匪见无法取胜，只得边打边撤。第二天，县里组织了几百人的武装对文昌宫进行了更大规模的进剿。土匪吓得四下逃窜，王春元的副官张伦高被捉，枪毙在文昌宫，一个叫巫树章的队长自杀。王春元带着一些亡命徒逃往古蔺。1950年7月15日，古蔺再度解放，王春元拼凑的“纳溪支队”也被歼灭，而王春元只身潜逃。他化名王福云，以做小生意为掩护，流窜在川黔渝交界地方。1951年元月底，王春元在永川县境内因无通行证被羁押。他编造身世，改名舒学明，蒙混过关，被勒令出境。王不敢回到泸州，继续在永川附近游荡。4月初，王春元因无“通行证”在永川再次被拘，王继续编造身份，并骗得某乡政府开出的转移公事证明。拿到转移公事证明后，王春元游荡到荣昌县吴家铺时，觉得吴家铺偏远，适合长期潜藏，就在那儿落了户。不久，王春元认识了场口做道士的舒良成，王灵机一动，随口编造了一个可怜身世的谎言，骗得了舒良成的同情。舒良成年老体弱，家无劳力，又同一个姓，便将他收为义子，化名舒学明的王春元得以在舒家住了下来。7月，舒良成迁回安岳县前进乡居住，因王已骗得舒家信任而随迁。侥幸逃得一命的王春元十分善于伪装，不仅与舒家相处融洽，更与周围邻居也相安无事，因此，1954年5月土改时分得田地一份。第二年8月，经人介绍，与被枪毙了的地主之妾刘青云结婚，完全漂白了自己罪恶的身份。但纳溪县公安局并没有忘记欠下血案的漏网匪首王春元，尽管领导已换了一届又一届，但对王春元的查找并没有一天停止。1957年6月，县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王春元的难兄弟张汉清在白节滩见过王在纳溪中学读书的儿子王自强，并交了一封信给他。县公安局立即派人到纳溪中学找到了王自强，通过一番开导，王自强交出了那封信，被公安局拘捕了的张汉清也交代了信的来历。原来，信是泸县一个解放前做大烟生意、名叫苏友泉的人交给张汉清的。公安局根据这条线索，通过泸县公安局的配合，拘捕了苏友泉。通过审讯，苏友泉交代：信是安岳县前进乡某村三社一个名叫李玉昌的人写来的。纳溪县公安局立即派孔庆端、韩明奎二人前去调查。经查，李玉昌是当地受管制的人。据他交代：信是本社一个叫舒学明的人喊他写的。因舒学明的老婆与他有点亲戚关系，曾在1955年底和1956年初还写过信给苏友泉。孔、韩两位公安人员没有惊动舒学明，他们通过三个多月的秘密调查取证，最终确认了舒学明就是他们要抓捕的王春元，于1957年9月9日将他逮捕归案。1958年1月12日，纳溪县法院将王春元这个杀害3名公安和9名群众的匪团长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王春元的落网，印证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古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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